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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2章 事終解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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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2章 事終解決

這日恰好是周六, 聞嘉嘉會去後倒是沒有莽撞的找上呂同志,而是先把這事兒跟魏岱說了。

魏岱正在品茶呢,是清明前在附近山裏摘的野茶葉, 他喝後覺得好,時不時的就得來上一杯, 此刻聽到這裏嘴裏的茶都噴了出來。

“你說什麽?”他震驚非常。

聞嘉嘉著急,拉著他到房間裏,把自己是如何察覺出其中古怪, 又如何拜托林雲霏幫忙查證的事兒給說了。

當然, 林雲霏今天帶來的消息也說了,不說一字不落吧, 反正每個關鍵點她都沒落下。

魏岱楞住半晌回不了神,像他這種才剛剛開始接觸小說的人萬萬想不到能有這種操作。

他難以置信道:“就算是在咱們老家再恨一個人,也不會調換人家孩子的吧。”

這缺大德了。

聞嘉嘉不置可否, 那是沒機會。否則醫院裏不小心抱錯孩子的事兒在這幾十年裏為何總有出現呢。

連賣孩子的人渣都有, 換孩子的自然也會有。魏岱還是見少了, 沒經歷過信息大爆炸的他只覺得這種事駭人聽聞。

“為啥呢,那是自己的親弟弟。”

魏岱實在想不通, 又非陌生人。

就不談親情了,單單是被發現的可能性就不值得冒這麽大的風險幹出這種事兒吧。

畢竟往後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了,等孩子長大後瞧見兩個孩子的模樣不得心生懷疑?這種事能瞞得住鄉下那些人的利眼?

要知道在鄉下幾乎是沒有秘密的, 你昨兒晚上起幾回的夜鄰居都能曉得的。

孩子總會跟父母沾點邊兒, 不會兩邊都不像。自己或許看不出來,但兩孩子站一塊, 村裏人一定能瞧出來。

聞嘉嘉肅容:“如果那姑娘沒了呢?”

別覺得夫妻倆做不出這種事, 為了保住自家兒子的優越生活,他們怎麽可能會做不出?

要曉得呂一元夫妻倆一個月的工資都能抵得上他們一年賺的錢。

李孫明級別同魏岱一樣, 呂一元前幾年跟隨工程隊出生入死同樣攢下一筆不菲錢財。如今也有工作,就在附近公社當幹事,每月拿到的工資同樣不少。而呂一元身體寒氣重,上回生孩子大出血,想再生大概率比較困難了……利益能把兩個頂多懶散些的夫妻變成魔鬼。

“沒了?什麽沒了。”

“沒了”是什麽意思魏岱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,幾秒後才意識到,“沒了”就是死去,如果孩子去世,即使再像也沒關系了。

短短幾分鐘,震驚的情緒真是如海浪般,前面生起的還未退去,後面冒出的又席卷而來了。像他這種經歷過生死的人,此刻也難免覺得寒意森森。

他道:“你別去了,我去吧。”

頓了頓,魏岱又道:“李孫明不是個好糊弄的人,這事兒要是跟他一說,他能把事情調查個底朝天。”

聞嘉嘉:“這正好啊。”

她就怕李孫明是個寧要侄子不要親閨女的腦殘,想著將錯就錯呢。

魏岱嘆氣:“我是說他大概還會調查到你身上,岳母若是和呂同志有關系,怕是瞞不住他了。”

聞嘉嘉頓時無言了。

想了想皺眉:“知道就知道吧,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。要是真有麻煩,總不能略過呂同志麻煩到我身上吧。”

說不準那邊的人還怕她是麻煩呢。

既然如此,魏岱就去說了。

他連飯都沒來得及吃,把身上的圍裙一脫就趕去李家。

李家此刻也在吃晚飯,魏岱敲響門,是李孫明開的門。

他驚訝又疑惑:“魏岱?”

緊接著又熱情的把魏岱迎進屋:“快快快,快進來,吃晚飯了沒,在我家吃兩口吧。”

呂一元也附和,然後起身去廚房拿筷子。

魏岱連忙制止,對李孫明說道:“不用了李哥,我來是有件要緊的事兒找你說。”

一聽要緊事,呂一元便很自覺的往房間去,過程中還牽起旁邊孩子的手。

只見那孩子把她手“啪”的打開,李孫明的臉頓時就黑了。

本想教訓的,可魏岱還在呢,於是楞生生的把胸口的怒火給壓了回去。然而想打人的眼神藏不住的,把那孩子看得都往後躲了躲。

魏岱見此笑笑道:“嫂子你們吃吧,我和李哥去外頭說。”

李孫明也點點頭。

說著,兩人一前一後下樓。

李孫明心裏還想著能是啥事兒,他和魏岱其實並沒有什麽交集。就算是部隊上有事,也只會是上級交流完通知他們。

隨著天氣漸熱,天是黑得一天比一天更晚了。

此刻,天空竟還掛著晚霞,使得這片長著艾草的空地染上晚霞的顏色。

惦記著家裏還懷有身孕的妻子,魏岱直接開門見山:“李哥,我覺得你孩子有問題。你先別激動——”

在李孫明臉色突變之時魏岱都往旁邊挪了一步,怕他出其不意給自己一拳頭。

魏岱嘴裏的話特別快,都跟維克托似的:“我說的問題指的是他很有可能不是你的孩子,而是你大哥的孩子。也就是說,你大哥家的閨女才是你的孩子。”

李孫明想罵人的,可魏岱的這番話說完卻直接呆在原地。

“你放屁吧!”他怒道。

魏岱也不生氣,換位思考,要是有人突然來跟他這麽說,他也覺得對方是在玩自己。

他嘆道:“我騙你做什麽,咱們沒啥交情沒啥關系的,這事兒我也是偶然知道的,你先聽我說完。”

“你說,你快說!”李孫明原地轉了兩圈,狠狠抓了抓頭發。

魏岱就把自己媳婦是怎麽察覺到不對勁,又怎麽托人去查,查出來些什麽事都給說了。

好在先前聞嘉嘉就從頭到尾說了一遍,魏岱又不是魚腦袋,此刻把不久前聞嘉嘉對他說的話重覆一遍就行。

聞嘉嘉講的很有條理,把疑點一點一點都指出來了。所以魏岱講的也很有條理,至少邏輯特別通,就算是難以接受的李孫明,此刻心裏也咯噔了一下。

“公安也說有問題?”他胸口起伏。

魏岱點點頭:“你要不然也找人查查?我妻子本是想直接找你媳婦說的,但你媳婦身體不好對不對,怕出事兒,我就先來跟你說。”

他也沒久待,又嘆聲氣,拍拍李孫明的肩膀:“建議你先別激動,也別透出風聲,特別是不能讓你大哥大嫂和……你父母知道。如果兩孩子真的調換了,那你閨女可在你大嫂的娘家呢,要是出啥事兒……”

魏岱的未盡之言李孫明自然明白,要是被他們知道,保不齊要狗急跳墻。

李孫明深呼吸,眼中甚至有茫然的神色,胸口堵得說不出半點話來,好像失語了。

他本能的不相信魏岱的這番話,可他卻也明白魏岱沒有騙他的理由。

魏岱離開後,他在原地呆了許久。蹲在地上抽了三根煙,再起來時天已漆黑如墨。

回到家,看到正在大吵大鬧的孩子,不禁幽幽地盯著他看。

不像他,像的是他哥。從前村裏人也如此說,但他只一笑而過。

侄子像叔伯也是有的。

但,他此刻卻在兒子臉上看出些大嫂弟弟的影子。

呂一元身心俱疲,也不搭理了,招呼李孫明道:“去管管你兒子,可別等會兒樓上樓下還有左右鄰居又來投訴。”

李孫明問:“他天天都是這樣嗎?”

“是的,天天都是如此。”呂一元眼睛瞬間通紅,“鬧著要讓你爸媽來,鬧著要他大伯大伯娘,要不然就是鬧著要回家,說我不是他媽。”

也是古怪,只對她如此。可對他爹呢,他又有點懼怕,有點討好。

呂一元猜測是老家的人教的,把兒子教得跟她不親。

偏偏她、她有些心虛,因為她覺得自己似乎並不怎麽喜歡這個孩子。可怎麽可能呢,這是她十月懷胎用半條命生下的孩子,她竟然會不喜歡他!怎麽會不喜歡他!

甚至還厭惡他!

呂一元心中痛苦無比,理智與情感無時無刻不在做拉扯。

遠處,北山。

魏岱回到家後沖聞嘉嘉點個頭,聞嘉嘉就曉得這事兒他辦好了。

聞嘉嘉松口氣,辦好就好。要是沒講,她今天晚上都得睡不著。

像是把身上重包袱扔了似的,聞嘉嘉心情明顯好轉許多。

吃完飯,她開始搗鼓今年的新艾。

再有一個月才到端午,可艾草卻早早的長了出來。有那識貨的人已經開始摘了,摘完曬幹放好,這玩意兒也是一味中草藥,抗炎抗菌驅寒祛濕,還能預防感冒。

部隊裏的這些男人們其他地方不說,腳肯定是經常都有問題的。

或是濕疹,或是細菌感染,三個人裏面就有一個會脫皮。

好在魏岱不會,他要是會,聞嘉嘉可不敢讓他上床,生怕傳染到自己腳上。

包姐說她丈夫腳部細菌感染就挺嚴重的,每年都需要去醫院開藥膏,卻沒啥用。

怎麽說呢,這病不致命,甚至都算不上病。但它麻煩呀,就跟牙疼似的,誰痛誰知道。

腳脫皮雖然比不上牙疼,可瘙癢難耐要多煩有多煩,關鍵沒法治好,就只能年年用艾草水泡泡腳了,也算有點緩和吧。

部隊裏的女人也有不少需要用到艾草的,前頭說了,能驅寒祛濕。這就代表著它在痛經宮寒等病上有用處,跟三個男人一個脫皮差不多,三個女人裏也有一個宮寒。

嗯,可見艾草在部隊是個受歡迎的植物。

聞嘉嘉剛剛吃完飯後趁著天還沒暗在院邊摘了不少,部分曬成幹,部分做成蚊香。

要做蚊香的艾草葉梗分離,只留葉子,而後把葉子攤開曬。

聞嘉嘉擡頭瞧了瞧,天空明朗,星星數不勝數,可見明年又是個大晴天。

於是她直接把裝著艾草葉子的曬箕放在院子中,也不怕露水,省得明天還要搬出來。

做完聞嘉嘉拍拍手,洗澡睡覺去。

卸下心事,一夜無夢。

——

林雲霏很關註這件事的後續,用她的話說:後續沒讓我曉得,我到死都能惦記這事!

咦,聞嘉嘉身體抖抖,但也能理解。

後續嘛,她也關註著呢!

據魏岱說李孫明第二天就請假了,肯定是回老家調查了。托付給誰查他都不放心,只能自己來。

聞嘉嘉覺得這事兒最多一周就能搞清楚,誰能想得到半個月後李孫明才回來。

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裏的熊孩子給送走了,不知內情的鄰居們簡直是彈冠相慶啊,恨不得仰天大笑兩聲。

熊孩子的危害力不言而喻,就算不是核彈級別,也是火箭炮級別的。

經常大吵大鬧也就算了,有時半夜都得鬼哭狼嚎,吵得整棟的人都睡不著。

呂一元那是挨家挨戶道歉過去,家裏的水果糖周周都得買,就是用來道歉的。

也就是她把孩子拘在家裏,沒改正之前不許他出門和人玩兒,否則別說水果糖了,就是一周買一頭豬都不夠她賠的。

在孩子被李孫明送走的當天,他又帶了個小姑娘來。

具體內情他沒細說,但看著那孩子的臉蛋好些人都猜到了。

因為那孩子跟呂一元著實有點像,同李孫明也很像。

上半張臉像爹,下半張臉像媽,一起看既能看到爹的影子又能看到媽的相貌,說她不是兩口子的孩子都沒人信。

一時之間,家屬院熱鬧至極!剛睡醒的聞嘉嘉都聽到了動靜。

“哎呀娘嘞嘉嘉你還能坐得住,看熱鬧看不看,快走快走!”來的是包姐,連包姐這種已經斬斷八卦根的人都忍不住誘惑,可見這事兒有多吸引人。

聞嘉嘉才把粥吃完,就被包姐拉起來往家屬樓那邊快走而去。

“你說說,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奇事兒!孩子都能被掉包了,還是自家親爹親媽親哥親嫂子給調的。”包姐邊走邊說,眼裏閃爍著久違的渴望八卦的光芒。

“那小姑娘可慘了,瘦得跟柴禾似的,怕是都沒有原先那孩子的一半重。原先那孩子多重啊,比小胖都胖。嘖嘖,真真是造孽啊。而且身上穿著的是補得不能再補的衣服,整個人還怯生生的躲在李孫明身後不敢說話。哎,呂同志抱著孩子哭得可慘,聽著都心酸……”

一路說,家屬樓到了。

大老遠的聞嘉嘉就聽到哭聲,她上輩子曾見過一回被拐孩子的認親場面,那位母親的哭聲猶如一把利劍,使得在場所有人潸然淚下。

現在也是如此,包姐本來還興奮的,此刻眼睛立馬紅了,那股子興奮也不見了。

“太難受了,我心裏都酸脹酸脹的。”包姐摸著胸口說,“哪個當媽的看到這樣的事兒會不難受。”

聞嘉嘉使勁點頭,下意識摸摸肚子,她孩子要是被人換了她得和人拼命。

來到李家門口,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裏面的場景。

許多人圍著,卻也不都是來看熱鬧的,或許一開始是,但見到這一幕時都靜默了。

只見呂一元緊緊抱著孩子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,臉上又是悲痛又是慶幸。那孩子惶恐非常,卻也把小手搭在母親身上。

聞嘉嘉搖搖頭,不願再看,和包姐說了聲後便離開。

一整天下來,她心情都不算好。

只是她走了,呂一元卻找上門來。

當天夜晚,呂一元來到她家,進門後尚未開口就要跪在地上。

聞嘉嘉瞪大眼睛差點嚇死,連忙彎下腰要扶她起來:“哎哎哎,呂同志您幹啥呢,快起來快起來,有話好好說。”

呂一元卻道:“聞同志,你是救了我的命!我都不敢想要是沒你把這事兒點出來,我的女兒得過啥樣的日子。”

魏岱聽到動靜,忙加快穿衣服的速度,打開洗澡間的門正好見到李孫明。

他有點不爽,匆匆往屋裏走,經過他身邊時低聲道:“道謝歸道謝,別讓你媳婦下跪啊,嚇著我媳婦咋辦。”

嘉嘉還懷著孕呢。他現在怪迷信的,也不曉得這一跪會不會對肚子裏的孩子有影響。

畢竟呂同志很有可能是他媳婦的姐姐,或者更高一輩的親戚,跪他媳婦也就算了,順帶跪了他媳婦肚裏的孩子算怎麽一回事兒,倒反天罡嗎。

李孫明忙說“不好意思”,然後把媳婦扶了起來說:“人家聞同志懷孕了的。”

呂一元前段時間一直在家裏跟熊孩子鬥智鬥勇,要不就是出門上班,她又不是個愛八卦的人,所以還真不曉得聞嘉嘉懷孕了。

“抱歉抱歉!”呂一元把腦袋一拍,“是我昏了頭。”

聞嘉嘉撓撓臉:“沒事兒。你們坐吧,要喝茶嗎?今年新炒的野茶,旁邊山裏摘的,味道還不錯。”

夫妻倆點點頭,坐在沙發上。

聽到動靜的聞春和聞萱出來了,和夫妻倆打了個照面。

呂一元沒見過這兩孩子,或許見過,但也沒註意。

她現在也是有閨女的人了,看著同閨女差不多大的孩子便生出喜歡之意,只覺得聞春和聞萱格外親切,便直接從兜裏掏出兩把奶糖塞給兩姐妹。

“乖孩子,吃些糖。”

兩姐妹擡頭看了眼聞嘉嘉,聞嘉嘉點點頭她倆才美滋滋地收下。

同時道:“謝謝阿姨。”

聞嘉嘉拍拍兩姑娘腦袋:“今天不許吃了,回屋去吧。”

兩孩子蹦蹦跳跳的回屋了。

呂一元就說:“她們真活潑,跟聞同志你也很像。”

聞嘉嘉端起暖水瓶泡茶,笑笑道:“你是年初剛來的吧,她們是我親外甥女,兩位親姐姐的女兒,跟我自然像。”

話音剛落,旁邊的李孫明欲言又止。

聞嘉嘉猜測,他大概是查到些什麽了,畢竟自己的人事關系上有原主親媽的名字。他只要查到這裏,只要稍微敏銳一點,都會聯想到自己岳家去。

呂一元也跟著笑,笑著笑著,臉上笑容就漸漸消失:“不瞞你說,今天我抱到我閨女的那一刻我才感覺我當媽了。你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,我這當媽的不合格,才讓她受了這麽多的罪。”

聞嘉嘉搖搖頭:“你不能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。生產本來就是最脆弱的時候,這怪不到你身上,別再耿耿於懷了,孩子這不是回來了嗎。”

又問:“對了,冒昧問問,那現在你們老家那邊……”

李孫明道:“這事兒說不清主謀是誰,大概都是主謀。我回家後報了警,公安審過後把我大哥關了進去,他把事兒都擔了。錢也賠了,我爸媽的老底被我掏光。”

短短幾天,親人變仇人。

聞嘉嘉挺驚訝的,李孫明有魄力報警,而且還報成功了。

幾十年後報警是件常見的事兒,可這年代的人信奉的是事情不出村,能村裏解決,就村裏解決,能家裏解決就家裏解決。反正得藏著掖著,不能讓其他人曉得。

更有宗族式的村子,一些所謂族老的話比法律還好用。

浮陽下面就有一個小隊是宗族村,據說村裏曾經打死過人都是村裏人自行解決。還是被打死的那個人的孩子,趁著天黑跑出村跑到公社去,這件事才被人所知,殺人者才被繩之以法。

後來呢?被普法了幾回後村裏風氣依舊沒改,被害的那家人更是因為“壞了規矩”從而遭受各種不公平的對待,直到公社把他們一家戶籍遷出村,遷到公社後才做罷。

可見在一些法盲村,報警是件能捅破天的大事兒。更別提這種告自家人的行為,必定會被指指點點的,沒點毅力辦不成。

可以預測到,李孫明在他老家的名聲“壞”了。

果然,李孫明說:“我們那的人都覺得我是小事大做,可看看我姑娘,我就覺得不把我哥關進去吃牢飯對不起我姑娘。她現在還在醫院裏治著呢,剛剛睡著,我們才有時間出來。”

聞嘉嘉忙問:“小孩咋啦?”

“營養不良,身上也有外傷。”這話一說,夫妻倆的眼睛就又紅了。

聞嘉嘉嘆氣,這姑娘怕是比原主在養父養母家時還慘。

兩人是帶著禮品來的,聞嘉嘉也是才註意到呂一元手上的包。

他們沒待太久,畢竟孩子還在醫院,臨走前呂一元把包裏的東西拿出來塞給她後便匆匆走了,都不等聞嘉嘉問清楚。

塞的是啥?一個籃子。

打開籃子,裏頭有油紙包著的肉和紅糖,有紅棗香菇等幹貨,還有摸著極細極軟的棉布。

甚至還有一張自行車票,難怪要等離開時才塞給她,這是怕她不收呢。

“困死我了,睡覺吧。”聞嘉嘉打個哈欠回房間。她現在肚子慢慢鼓起,就連騎自行車都覺得沒有以往方便。不至於笨拙,但就是怕怕的。

魏岱生怕聞嘉嘉半夜會餓,便端杯水放在床頭櫃,還將裝著餅幹的鐵盒放旁邊。

聞嘉嘉心道,刷完牙後的她是打死都不吃東西的,嘴巴被封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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